在乳山的大地上,苦菜是最常见的野菜。它不计较生长的环境,与野草为伴,地堰上、水沟旁、山坡上,它都可以生长。它把根深深的扎在泥土里,凭着自己顽强的生命力,在还带着冷风的早春就悄悄地发芽了。嫩嫩的叶子用不了几天就变得翠绿了,越长越长,叶面上就像是涂了一层蜡液一样,亮光光的。早春的阳光抚摩着它,叶片之间很快就长出了花苞,一嘟噜一嘟噜的,开始是紧凑在一起,慢慢地变大,开放。一朵金黄的苦菜花就这样在早春开放了,外圈那一片一片的黄色的花瓣紧凑在一起,挤挤挨挨的。虽说那花只有指甲盖大小,在满是荒芜的田野里却是十分显眼。更多的苦菜花儿也是不甘落后,一朵朵地争相开放,那满地的小黄花随风摇曳着,把春天给逗笑了,把其它的花也逗乐了,“扑哧”一声,满山的野花也你追我赶地开放了,春天的百花园便呈现出万紫千红的景象。<SPAN lang=EN-US>
苦菜从发芽的时候起,就不停地生长。一旦它的叶子被薅掉,它就重新生长,越长越旺,虽说根是苦的,那花却是香的,那淡雅的花香会逗引得蜜蜂围着它不停地转悠。直到寒霜落下,草木枯黄,苦菜才收敛起它的生机,积蓄力量等待来年的萌发。有些被玉米秸或者其它杂物遮住了的苦菜直到初冬,仍然顽强地生长着。<SPAN lang=EN-US>
苦菜是农家的宝贝,听老人们说在缺粮的年代里,苦菜是饥饿的人们充饥的饭菜。苦菜加一点粮食可熬成粥,也可以做成菜团子,还可以包包子,吃法很多,也很随意,苦难的人们对它有着深厚的情谊。<SPAN lang=EN-US>
星转斗移,时至今日,“穷吃肉,富吃虾,有钱有势吃王八”,苦菜不再是饥饿的人们充饥的食物,而是成了人们餐桌上的佳肴,成了营养和保健的食品,成了倍受人们青睐的绿色食品。<SPAN lang=EN-US>
我出生在上世纪三年自然灾害过后的第一年,那时的生活比较安定。上小学的时候,在三年级以前用的是石笔和石盘,到了三年级才开始用铅笔,所以那时的小学生回家的作业量很少。孩子们放学后的一个重要作业,就是薅野菜喂猪,苦菜是首选的野菜。于是,满山的孩子都在找苦菜、挖苦菜,孩子们你喊一声,我应一声,田野里就热闹起来。孩子们在满山一个一个地堰的奔跑中学会了找野菜,学会了很多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同时也锻炼了身体。太阳落山的时候,孩子们篓子的野菜也满了。大家就吆喝着,伴着天空的晚霞回到家。那时,家家户户都养猪,晚上的猪食就是野菜,外加一点点的粮食就可以了。<SPAN lang=EN-US>
然而,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身边的普普通通的苦菜怎么就会变成一本书呢?是谁用魔法把苦菜花变成了文字呢?当时在我们村小学担任民办教师的大姐给了我答案。她告诉我写这本书的人是冯德英。冯德英是谁,我没有见过,也不知道,但我很佩服他,他一定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那时的我就这样幼稚地想着。姐姐告诉我冯德英是我们的老乡,他就是离我们村不到五里地的观上冯家村人,《苦菜花》这本书里的王官庄其实就是咱们邻村的“王家庵村、观上冯家村、庄子夼村”的头一个字的谐音组成的。<SPAN lang=EN-US>
长大了,我知道了《苦菜花》,也读过了此书。今天我手捧有冯老亲笔签名的《苦菜花》,感慨万千,对冯老的敬重之感和作为冯老老乡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冯老把他经历的事情写成了长篇小说,一部伟大的小说《苦菜花》就诞生了。一个从同情革命、支持革命到自觉走上革命的道路的伟大母亲的形象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中。冯老用朴实的、近乎纪实的手法和语言,在《苦菜花》中塑造了一个个革命者的形象。有人称赞冯老是中国的高尔基,我举双手赞同。是冯老通过小说《苦菜花》把苦菜花淡雅的芳香飘向了祖国的大江南北,飘向了海外。冯老的“三花”之一的《苦菜花》是塑造母亲形象最成功的一部<SPAN class=ttag>作品。著名文艺评论家李希凡说:“《苦菜花》在我国革命文学里,是第一个创造了这样一位完整的革命母亲形象。”五十多年来,《苦菜花》多次再版发行,并被翻译成多国文字出版,改编成多种文艺形式广为流传。神秘的《苦菜花》在我的心中又变成了伟大的《苦菜花》。<SPAN lang=EN-US>
根儿苦,花儿香,《苦菜花》香飘万里,永放光芒。<SPAN lang=EN-US>
(本文获“威海艺校杯”读苦菜花小说,弘扬母爱文化有奖征文三等奖)